艾灸杂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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灸疗的发展

 灸疗法是中医学中最古老的疗法之一。

    灸法的产生早于方药,就针灸而言,灸法可能更先于针法。关于灸疗法的起源,虽然还缺少确实可靠的资料来印证,但是目前多数学者认为,这一疗法的出现不会晚于原始社会。根据近代考古学研究证明,我国早在距今约170万年的“元谋人”时代,我们的祖先就已懂得用火;距今约60万年的北京人则已长期用火。

    灸,《说文解字》释为“灼也”,即是以火烧灼之意。先人们在用火过程中,可能因偶而不慎灼伤,结果却使身体另外一部分的病痛得到意外的减轻或痊愈,多次的重复体验,于是便主动地以烧灼之法来治疗一些病痛,逐渐产生了灸疗法。早期只有钻木取火的“木燧”,后来则有照日取火的“金燧”。

    周代作为日常生活用品,有“左佩金燧”,“右佩木燧”的规定,政府还有专门取火的官员,分季节为人民提供新火种。古代不同的取火方法曾给当时灸疗选用火源以一定影晌。如晋代陈延之《小品方》记载,灸疗不宜用八木之火,而宜用“阳燧”从太阳取火。

    灸疗法的文献记载,可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。1973年湖南长沙马王堆三号汉墓出土的帛书《足臂十一脉灸经》、《阴阳十一脉灸经》,既是已知最早关于经脉的专著,又是首次记载灸疗的的医学典籍。内所提到的各种经脉病证以及心痛、癃、癫狂、咳血、耳聋、产马(马刀,即瘰疬)、噎等急难病证,均可采取灸疗其所属经脉之法进行治疗。并发现,其中一些病证甚至可以“久(灸)几(既)息则病已矣”(《阴阳十一脉灸经》甲本)。与其同时出土的《五十二病方》、《脉法》,则详细地记载了施灸的部位。如“久(灸)足中指”、“久(灸)左[月行]”,“阳上于环二寸而益为一久(灸)”等。

    在同时代的不少非医学书籍中,也有不少灸疗的记述。《左传》中提到公元前581年医缓给晋景公诊病时说过的“攻之不可,达之不及”这样一段话,其中“攻”字,一般认为应当作“灸疗”。非医药文献中最早提及“灸”字的,则见于《庄子·盗跖》篇:“丘所谓无病而自灸也”。《孟子·离娄》篇,还提出了艾灸“今之欲王者,犹七年之病,求三年之艾也”。

    从上述可知,灸疗法不仅在医学著作中已经作为一种主要疗法应用于临床,而且一些非医家在引喻射事时亦多用灸疗,这充分表明,在我国春秋战国时期,灸疗之法已经相当盛行了。

秦汉时期

     先秦两汉是我国传统针灸医学的重要形成时期。产生于秦汉之际的医学巨著《黄帝黄帝内经》,把灸疗作为一个重要的内容进行系统介绍,强调“针所不为,灸之所宜”(《灵枢·官能》)。它首先指出“灸火芮者亦从北方来”。因为“北方者,……其地高、陵居,风寒冰冽,其民野处而乳食,藏(脏)寒生满病,其治宜灸  。”(《素问·异法方宜论》),说明灸疗的产生与我国北方人居住条件、生活习俗和发病特点有关。灸疗的适应证包括外感病、内伤病、脏病、寒热病、痈疽、癫狂等。灸疗的作用具有起陷下、补阴阳、逐寒邪、畅通经脉气血等多个方面。《黄帝黄帝内经》还提到灸的补泻之法:“以火补者者,毋吹其火,须自灭也;以火泻者,疾吹其火,传其艾,须其火灭也”。(《灵枢·背腧》)。最后,指出艾灸之禁忌证为:阴阳俱不足或阴阳俱盛者、阳盛亢热及息积等。《黄帝黄帝内经》在一定程度上奠定了灸疗法的基础。

     东汉张仲景所撰《伤寒杂病论》一书,其内容以方药辨治外感热病及内伤杂病为主,尽管针灸条文不多,其中《伤寒论》载灸疗7条,《金匮要略》2条,复出2条,实为7条,但是,对灸疗的应用和禁忌症有所发挥。在应用上,仲景指出灸疗宜于三阴经病,或于少阴病初起,阳虚阴盛时,灸之以助阳抑阴;少阴下利呕吐,脉微细而涩时,升阳补阴。或厥阴病手足厥冷,脉促之证,灸之以通阳外达;脉微欲绝者回阳救逆。灸疗禁忌范围则包括太阳表症、阳实热盛、阴虚发热等。这些,对后世医家都产生了重要的影响。

晋唐宋时期

从两晋至唐宋,是我国针灸医学史上灸法发展的最重要的时期。它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:

一、灸疗专著大量出现

    我国历史上第一部灸疗专著是三国时期曹翕(曹操之子)所撰写的《曹氏灸方》,共有七卷,惜已佚。敦煌卷子本中的残卷《新集备急灸经》,则至迟是在唐·咸通二年(公元861年)依照刊本抄录的,原刻印本,初刊于唐代京都长安,不仅证实该书成书年代甚早,也表明我国早期刊本中就有灸治的专书。敦煌类遗书中,尚有我国首部人体穴位灸疗图谱《灸法图》和《灸经明堂》,其作者及成书年代虽难以确知,但据文体和内容来看,多为唐代或以前的的作品。

    上述敦煌卷子均被劫往国外,目前分别收藏于法国巴黎国立图书馆和英国伦敦博物馆。另有唐·崔知悌之《骨蒸病灸方》一卷,记载专病灸治经验,原书虽已佚,但尚收存于《外台秘要》及《苏沈良方》之中。另有《黄帝明堂灸经》(分一卷本和三卷本二种,内容相同),为唐代佚名氏撰。后由北宋书商改题此名刊行,至元代此书辑入《针灸四书》中。

    至宋代灸法专著更不断出现,如闻人耆年之《备急灸法》一卷,是我国首部灸治急性病证的专著;而庄绰《灸膏肓俞穴法》一卷,则是防病保健灸法的专门典籍;另有西方子《明堂灸经》八卷等。这些专著在不同时代,从不同角度记载和总结了古代医家灸疗经验。

二、医籍中灸法占据重要地位

    在晋唐至宋代的一些重要医学著作和针灸书籍中,灸法都被作为重要的内容被载入。晋·葛洪之《肘后备急方》,大量收集了当时及前人治之有效而又简便易行的灸方。全书共109条针灸医方,灸方就占94条之多。除继承《黄帝内经》及《针灸甲乙经》的直接灸疗外,首创隔物灸疗,包括隔盐灸、隔蒜灸、川椒灸等。另外尚应用蜡灸,及以瓦甑代替灸器及烧艾于管中熏灸等。在病证救治上,《肘后备急方》载有卒死、尸厥、卒客忤死、霍乱、中风等28种急症的救治灸方达102首。

    晋隋时期医家陈延之,是提倡灸疗的先驱之一,所撰《小品方》(现已佚)是我国古代一本重要方书,对灸疗也多有论述。他指出“夫针术须师乃行,其灸则凡人便施。为师解经者,针灸随手而行;非师所解文者,但依图详文由可灸;野间无图不解文者,但逐病所在便灸之,皆良法”,表明灸疗简便有效易于推广。从散在于其它医籍的近三十则陈氏的灸方中,可以看出,他主张取穴少而精,强调灸前刺去恶血,用灸壮数多达50~100壮,也有用随年壮。特别是关于灸禁问题,认为《黄帝内经》禁灸十八处并非绝对,并提出直接灸要“避其面目四肢显露处,以疮瘢为害耳”等。其中不少观点,至今仍然可取。

    唐代名医孙思邈,在其著作《备急千金要方》和《千金翼方》之中,也载述了大量灸疗内容,在灸疗上,又增加多种隔物灸疗,如隔豆豉饼灸,隔泥饼灸,隔附片灸及隔商陆饼灸等。在灸疗范围上有较大的扩展,首先增加灸疗防病的内容,如《备急千金要方·卷二十九》指出:“凡人吴蜀地游官,体上常须三两处灸之,勿令疮暂瘥,则瘴厉温疟毒气不能著人也。”其次,灸治的病种较前代有所增加,特别是在热证用灸方面作了有益的探索,如热毒蕴结之痈肿,以灸疗使“火气流行”令其溃散;另如对黄疸、淋症等温热病及消渴、失精失血之阴虚内热病证等,均用灸疗取效。这显然是对《伤寒论》某些偏颇提法的纠正,也是对灸疗法的补充和完善。在灸疗的方法上也强调操作 的正确性“炷令平正着肉,火势乃至病所也”(《备急千金要方·卷五》)。

     同时代的王焘,更是重灸轻针,提出灸为“医之大术,宜深体之,要中之要,无过此术”(《外台秘要·中风及诸风方一十四首》),在《外台秘要》一书中,针灸治疗部分,几乎都用灸方。这种弃针重灸的观点,当然属于偏见,但是可证明当时对灸疗的重视。

    宋代著名针灸家王执中撰《针灸资生经》一书,亦以灸法为主,并记载了灸劳法、灸痔法、灸肠风、灸发背、膏肓俞灸疗、小儿胎疝灸等灸治之法。书中还收录不少本人或其亲属的灸疗治验,如“予尝患溏利,一夕灸三七壮,则次日不如厕,连数夕灸,则数日不如厕”(《针灸资生经·第三》)。另外,王执中对灸感流注也作了较深入的观察:“他日心疼甚,急灸中管(脘)数壮,觉小腹两边有冷气自下而上,至灸处即散”(《针灸资生经·第四》)。宋代的《太平圣惠方》、《普济本事方》以及《圣济总录》等重要医方书中,亦多收载有灸疗内容。如许叔微强调阴毒、阴证、阳微最宜用灸的观点,创隔巴豆、黄连灸疗,方法是“用津唾和成膏,填入脐心,以艾灸其上,腹中有声,其病去矣”(《普济本事方·卷九》)。由于直接灸法烧灼较为疼痛,使人临医畏灸,南宋·窦材在其所撰之《扁鹊心书》中,首载了“睡圣散”,服后施灸,“即昏不知痛”(《扁鹊心书·卷上》)。

三、灸疗应用的专业化和普及化

    在唐宋时期,随着灸疗的专门化,出现了以施行灸疗为业的灸师。如唐·韩愈的《谴疟鬼》诗云:“灸师施艾炷,酷若猎火围”(《昌黎先生集·卷七》),生动地按期绘了大炷艾灼的场面。宋·张杲《医说》中,也曾有灸师之称。除灸师专门掌握施灸技术外,鉴于当时盛行灸疗,非医者对灸疗也加以应用。《南史·齐本记》载,有人自北方学得灸术,因治有效验,迅速推广,一时间都中大为盛行,被称之为圣火,甚至诏禁不止。《备急千金要方·卷二十九》也提到:“吴蜀多行灸疗。”表明此法在民间中已颇为普及。另外,宋“太宗病亟,帝(指宋太祖)往视之,亲为灼艾”。宋·苏东坡写有《灼艾帖》,李唐画有《灸艾图》,更证实了灸疗在唐宋之际流传之广。

金元时期

    金元时期,由于针法研究的崛起和针法应用的日益推广,灸法的发展受到一定影响。但以金元四大家为首的不少医家,在灸法的巩固和完善方面,仍作出了应有的贡献。刘河间不囿于仲景热证忌灸之说,明确指出“骨热……灸百会、大椎”等,并总结了引热外出,引热下行及泻督脉等诸种灸疗,罗天益则主张用灸疗温补中焦,多取气海、中脘、足三里三穴施灸,认为可“生发元气”、“滋荣百脉”等。朱丹溪也有不少灸治验案的记载,如“一妇人久积怒,病痫,目上视,扬手掷足,筋牵,喉声流涎,定时昏昧,腹胀痛冲心,头至胸大汗,痫与痛间作,……乘痛时灸大敦、行间、中脘,……又灸太冲、然谷、巨阙及大指甲内间,又灸鬼哭穴,余证调理而妥”(《丹溪心法》)。另如元代名医危亦林,在其所著《世医得效方》载述刺灸治疗的56个病证中,灸疗约占十分之八,且多涉及各科急性热病,时令病及惊、厥、损伤等症。并提出“阴毒疾势困重,……则灼艾法惟良。”(《世医得效方·集论说》)导阴毒宜灸的观点。在施灸方法方面,则不采用晋唐时期动辄百壮的做法,常因病证、因部位而用竹筋大、麦粒大、绿豆大、雀粪大,或灵活地“大小以意斟量”,以定艾炷之大小。且多数用七壮、二七壮、三五壮等。还重视对于灸后的护理,“以温汤浸手帕拭之”,“以柳枝煎汤洗后灸之”,防止感染,确为经验之谈。

明清时期

明清时期,是我国针灸医学从成熟而又逐步走向衰落的时期,虽然,这一时期偏重针法的应用,但灸法也有一定的进展。

一、灸法论著明显增多

    明代是我国针灸史上重要的文献总结时期。据史料记载及现存的医籍统计,明代以前有关灸疗的专著相对较少。以明代为界,根据《全国中医图书联合目录》、《宋以前医籍考》、《中国医籍考》、《中国医籍通考》、《中国针灸医籍荟粹》等书的考证:明代以前的灸疗书籍,包括史书上有记载但已亡佚了的有:《歧伯灸经》(宋史)、《亡名氏灸经》(隋志)、《曹氏灸方》(隋志)、《曹氏灸经》(隋志)、《雷氏灸经》(新唐志)、《崔氏骨蒸病方》(宋志)。《亡名氏新集明堂灸法》、《杨氏灸经》(崇文总目)、《黄帝灸经明堂》(宋志)、《亡名氏灸经背相》(宋志)。目前现存的灸疗医籍仅有:战国的帛书《足臂十一脉灸经》和《阴阳十一脉灸经》;敦煌石室医方残卷《新集备急灸经》;唐代《灸法图残卷》、《黄帝明堂灸经》;宋代《膏肓腧穴灸法》、《实验特效灸法》、《备急灸法》、《西方子明堂灸经》;元代《痈疽神妙灸经》、《痈疽神秘灸经》10种。明清两代以清代专著较丰,著有《采艾编》、《太乙神针心法》、《采艾编翼》、《太乙神针附方》、《太乙离火感应神针》、《灸法篡要》、《太乙神针》(范毓[香奇]编)、《仙传神针》、《神灸经纶》。《太乙神针集解》。《传悟灵济录》、《卷怀灸镜》、《太乙神针》(松亭居士传)、《灸法秘传》、《灸法心传》、《太乙神针十六部》、《灸法集验》、《太乙神针》(作者不详,叶圭序跋)、《经验灸法独本》、《延寿针治病穴道图》、《灸法篡要》等21种。

    此外,还有大量有关论述灸法的篇章,散在于明清两代有关针灸著作或医籍中。如明代著名医家张景岳,在所著《类经图翼·卷十一》中,专门辑录明以前几百个灸疗验方,涉及内、外、妇、儿各科几十种病证。另在《景岳全书》9~36卷所论述各科70余类病证中,有二十类提到针灸疗法,其中涉及灸方的达十五类,并详细论述了灸疗的治疗作用。因此,可以说是对明以前灸疗临床经验的一次总结。明代伟大针灸学家杨继洲,也重视灸疗的研究和实践,强调针灸并重。《针灸大成》第九卷,论述灸疗凡四十一节,内容涉及广泛,有灸疗、取膏肓穴法、相天时、发灸疗及艾灸补泻等,以及灸治各种急慢疾病二十余种。

    特别是清代,更可以认为是对我国灸疗法的总结时期。灸疗文献中,较有代表性的为清·咸丰时医家吴亦鼎所撰的《神灸经纶》一书,他在该书引言中指出:“灸疗亦与地并重,而其要在审穴,审得其穴,立可起死回生”,说明灸疗之重要。《神灸经纶》全面总结了清以前有关灸疗的理论和实践,并参合了不少作者本人的临床经验。是一本集大成式的灸疗专著。另如清·廖鸿润的《针灸集成》也收载了大量灸疗的历代文献,予以分类编排,如制艾法一节,就选录了《医学入门》、《医方类聚》、《局方》等多种前人著作的论述。对“发灸疮法”、“疗灸疮法”、“调养法”等都作详细的介绍。

二、施灸方法的不断革新

    首先是对传统灸法的改革创新。明清两代医家在继承前人灸法的基础上,又进行了大胆的改革与创新,产生了艾条灸、雷火神针、太乙神针、桃枝灸。桑枝灸、药锭灸等新的灸疗方法。值得一提的是艾条灸疗的创用。此法最早记载于明初朱权之《寿域神方·卷三》,其云:“用纸实卷艾,以纸隔之点穴,于隔纸上用力实按之,待腹内觉热,汗出即差”。这时的艾条灸还是属于实按灸,即艾条隔纸按压于穴位,隔纸仍为减少患者的痛楚,以后又改为悬灸法,即离开皮肤一定距离灸烤,这种方法既宏扬了艾灸之长;又避免了烧灼之苦。同时,凡是艾炷灸的适应证均可以使用艾条灸,它操作简便,疗效颇佳,倍受患者的欢迎,故而一直延用至今。艾条灸出现后,为提高疗效,医家又在艾绒内加入药物,制成卷状,用以灸疗。

     至嘉靖十八年(1539年)在《神农皇帝真传针灸图》一书中,首次提到 了掺入药品的艾条灸疗。名为火雷针,后又命名为“雷火针”。这是艾条灸的进一步发展。“雷火针”后来又称“雷火神针”,明代的《本草纲目》记载其艾灸的药物组成为:“艾绒一两,沉香、乳香、茵陈、羌活、干姜、穿山甲各三线,麝香少许”。这里所谓的针,其实是灸,因它操作之法类似针法——隔几层纸或布,实按在穴位上之故。艾条灸操作方便,痛苦又较小,且可随意调节热力,故很快得以推广。故《仙传神针》中形容其:“欲求其所以治痛之神与去病之速,莫若针灸。第针砭之法,有用铁针者,有用金石者,有用艾灸灯灼者,种种不一,虽有急救之功,恐伤肌肤,是一痛未除,又增一病,亦非善道,惟有雷火针一法,针即非铁,且不着肉,最为善治”。除此之外,明代还有灯火灸的记载,系指用灯草蘸油点燃直接烧灼穴区肌肤的一种灸疗;也有利用铜镜集聚“光作为施灸热源的“阳燧灸”等。在施灸的方法上,此时又出现一种叫“太乙神针”的掺药艾条灸疗。用法与雷火神针同,但在处方中不用毒性较大的药品,药性平和,适应证也雷火神针广泛。并有《太乙神针心法》(韩贻丰)、《太乙神针》(范毓香奇、周壅和编)等专书出现和流传。

    清代韩贻丰《太乙神针心法》一书,又在雷火针的基础上,加减了一些药物,称之为“太乙神针”,二者均用于风寒湿痹、寒性腹痛等证。其后,赵学敏又创出了“百发神针”用治偏正头风、漏肩风、鹤膝风、半身不逐、疝气等;“消癖神火针”用治偏食、消瘦,积聚痞块;“阴症散毒针”用治痈疽症等病。

    其次是创制新的灸疗方法,除了以艾为主的施灸方法之外,明清时期还创出了其它的一些灸法。如“桃枝灸”又名“神火灸”。其用法与“雷火神针”相似,用桃枝蘸麻油点燃后吹灭,乘热垫棉纸三、五层熨灸患处。《本草纲目》记载治心腹冷痛、风寒湿痹。桑枝灸又叫“桑柴火”。“桑枝针”。即用桑枝点燃吹熄用火头灸患处。又自从隋代的《黄帝虾蟆经》主张“辨灸八木法”以来,医家灸病忌松、柏、枳、椐、榆、桑、枣、竹8种木火,认为此8种木火:“皆伤血脉肌肉骨髓”。《外台秘要·卷十九》也明确指出:“凡八木之火,皆不可用也”。而明代医家却独取桑枝用于灸法,以祛风活络、通利关节。《医学入门》用其治发背不起。

   《本草纲目》用其治阴疮、瘰疬、流注、臁疮、顽疮等。《理瀹骈文续增略言》则用其治风痹。药锭灸则为清代独创的灸法。如清代名医叶日士不仅在湿病学上成就显著,而且在针灸方面也颇有建树,“香硫饼灸”即为他所创。另外,还有《医宗金鉴》的“阳遂锭灸”;赵学敏《本草纲目拾遗》的“硫朱灸”。这3种药锭在制法和功用上都很相似,均以硫黄为主,配以麝香、朱砂以及其他药物而制成。与艾灸不同的是:艾火以其辛香走窜通行十二经,调理五脏六脏,偏于治内,而药锭灸重用硫黄,火燃烟熏以治外为主,对于痈疽肿毒、跌仆损伤、风湿痹痛等症又开拓了新的治疗方法。

    另外,明清时期开始注重使用灸疗器械。使用灸器施灸虽可追溯到晋唐,但或采用代用物而非专用灸器,或结构十分简单如苇管等。至明清,逐步出现了专门制作的灸器。明代龚信在《古今医鉴》中以铜钱为灸器,清代李宗先在《针灸易学》中使用了泥钱作灸器。高文晋在《外科图说》中又作了进一步改进,使用了灸板、灸罩;叶天士先是用面碗作灸器,以后制成了专用灸器:“银灸盏”等。现代用的温灸杯、温灸筒、温灸盒等均是在此基础上发展而来的。温灸器的使用与改革,使灸法更为安全、无痛、不会灼伤皮肤,尤其适用于老人、妇女、儿童、体弱者,成为病家所乐于接受的一种治疗方法。

明清时期,随着灸法日益走向民间,也获得不同程度的发展。赵学敏所撰的《串雅外编》一书中,介绍了不少民间灸法,如鸡子灸,其法为“鸡子煮熟,对劈去黄,用半个合毒上,以艾灸”(《串雅外编·卷二》),另如碗灸、麻叶灸、桑木灸等,应视为是对丰富多彩的灸法的一种补充。